闪不闪

【瑜洲】念念 /极短 生贺

-提灯白兔-:

*极短注意


/宝贝儿,24岁生日快乐




念念


 


五十年后问你这辈子有没有后悔的事情。


多数人都会想起青春年少的时候某个不够成熟决定,某个万般尴尬的时刻。不管我们承不承认,后悔是只存在于十六岁到二十六岁的特权,在那之前或在那之后,前者不够深刻,后者没有余地。


 


黄景瑜今年二十六岁,知道自己要什么,同时知道自己该要什么。他不确定自己十年后是不是还在干这一行,是不是十年后还能干这一行,唯一很确定的是不确定的事情就不去想,只走脚下这一步就够了。


 


人太复杂,认清自己就已经足够累。但偏偏我们在认识这个世界的时候总有人指指点点。你应该这样,你不应该那样,这些年耳畔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好意”。


 


一时豪迈留下一语成谶,“不怕后悔,不留遗憾”。好像注定你要在某一个分岔路口作出一个注定要后悔的决定,留下一些抱憾终身。这是生而为人最无奈也最无力的颠簸,与此相比,连跳楼机都显得可爱。


 


许魏洲的眼神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愤然,他把玩着右手中指的戒指,睫毛的角度像极了欲飞的蝴蝶。片刻之后他起身把黄景瑜推倒在单人的沙发座上。


 


眼看秋天已经深了,北京尚不到供暖的时候,屋里也没有开空调。


 


许魏洲感到冷的时候黄景瑜自觉揽住他的肩背,那里的肌理线条会跟随他的动作起伏颤动。黄景瑜很小心,许魏洲的某根肋骨在一长串缺失休养的日程里艰难愈合,总算挨到不再时时隐隐作痛。他在那里留下不轻不重的吻,以期这具身体的主人下次别要再这么同自己较劲。


 


那枚戒指被紧扣的十指焐热,许魏洲眼眶发酸,有一些疼痛是长在他们中间的肋骨,想要走下去,赢下去,就有不得不亲手凿开的伤口。


 


黄景瑜以手代吻覆在那里,捂暖了创痕。


 


他也怕过余生会弄丢二十三岁的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后来他二十六岁,不再没完没了地问自己越过山丘是否无人等候,是不是不够温柔,不够稳重,不够笃定,那些籍籍无名的日子所不能给的,现在是否依然无所适从。


 


许魏洲没有给过他答案,许魏洲就是那个答案本身。


 


过早被冷空气侵袭的秋天,在沙发上窝成一团。没什么热度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停在无人问津的大床,有一个枕头掉在地上。公寓楼下跑过一只狗,踩碎一地的落叶。世界正拨动它的弦,而我们兀自唱那些不合调的歌。


 


黄景瑜拿吉他拨片束手无策,许魏洲叼着拨片从抱吉他的姿势一点一点教起,没有人提醒他这唇瓣过分性感,黄景瑜很有一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又莫名不敢亵渎。


 


这虔诚委实没有持续太久,有人就又开始心猿意马,从许魏洲的手指,到新生的小胡茬,而这些部位的主人仿佛对这目光习以为常,泰然拨弄着琴弦,唱了一支他陌生又几分似曾相识的歌。


 


回想起来的刹那恍如回到巴黎的那个夜里,许魏洲在夜半无人的酒店露台哼唱,他的倔强傲然,敏锐和锋芒,都似漆黑墨色里一点炽热的火苗。把那些尚未死于南墙的天真映照得如此的珍贵。


黄景瑜站在落地窗后面,被窗帘挡住了身形。他就这么看了片刻,终于想到拿出手机把这个画面定格。


 


“黄景瑜,手机借我。”许魏洲忽然回头,偷拍被抓包的某人险些把罪证砸到地上。


“哦、哦…”


他递出手机,人没有从阴影里走出来。许魏洲接过手机看了一眼,啧。


黄景瑜:“拍你咋的。”


“给钱吗你,瞎拍瞎拍的。”一口大碴子味儿学得倒是顺溜。


 


手机递回来的时候多了几张街景。黄景瑜把这些和他刚才的偷拍照连同从前无数的生活片段放在一起,相册的名字叫做“关于”。


 


关于你的,关于我的,关于我们的。


 


关于那些本该震耳欲聋的沉默。


 


那天后来失踪了一个晚上的月光忽然降临这个狭小的露台,许魏洲的发梢被一点清凉的小夜风略微挽起,显得落拓而自如。他那时正背对月亮,倚着巴黎,看向地面上自己朝那人延伸过去的影子。


黄景瑜看到那张脸上久违的笑容,与所有镜头下迥然相异的,坦荡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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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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