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不闪

180209 横滨三日月

unnaturalvanilla:

       
  
  
    


1
黄景瑜找到许魏洲的时候,许魏洲正站在车站前,伫在一块牌子下抬头对着面前巨大的皮卡丘图案发呆。他双手插着白色大衣的兜子,偶尔跺了跺脚,好像在抱怨自己等了有点久。
也是,这么冷的天。
横滨今天下了一点点雪啊。
这里是横滨的樱木町站,冬天还未过去,车站却换上了皮卡丘的主题,暖暖的黄色好像反射了一整个横滨湾的太阳和光亮,而站在皮卡丘下的许魏洲就像身上打了光,明亮温暖的,让他移不开眼。
    
“洲洲~”
黄景瑜哈了一口气,小跑着过去,寒风的声音刮在耳边的瞬间,他看见回过头的许魏洲,睁大了眼睛,顺毛的留海上落着雪花,一眼对上了他的瞳孔,然后绽开笑容。
像二月的雪,像三月的日光,是他的白色恋人。
    
其实说起真正冷的那一个,应该是黄景瑜。
许魏洲来了日本有四五天了,一直待在东京,和朋友打打闹闹几日,也顺带完成一些工作——当然,主要是来等黄景瑜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已经从台湾岛日本先行了这么多的里程,也就不想再往北奔波,约了在横滨见面——离东京不远的卫星城,很近,几十分钟的JR铁路摇摇晃晃就到了。
当然,近不是主要原因,他想和黄景瑜来这里已经很久了。
想了有多久呢?一年多,两年?许魏洲笑着摇了摇头,踩住刚碰到地面的雪花,他也记不清了,这两年时光飞逝得像在做梦,他只记得很想很想。
他突然想起黄景瑜前几日采访里那句话,
“我一直以为自己23,但突然发现我已经25了。”
其实我也是。许魏洲想着,我一直以为我们刚在一起没多久,但突然发现磕磕绊绊已经过了快两年了。
反而是黄景瑜,在青森还没安顿稳定,坐着飞机又飞到了这个小小岛国另一边的城市,前脚踏出那片冰天雪地,后脚就忍不住想快点拥那人入怀。
是许魏洲,他心心念念的人啊。
      
“冷吗?”
平淡却带着关怀口吻的开场白,许魏洲开口第一句话让黄景瑜陷入一瞬间的失神。那一瞬间里,他感觉他们仿佛已经在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像一对熟悉的伴侣在踏入家门时抬起头听到的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话语,没有波澜却令人安心。
黄景瑜抬起头,看到的却是一座陌生的飘着雪花的城市,和一袭白色冬衣的许魏洲。
“还行~”黄景瑜忍不住笑了,伸出双手搓了搓许魏洲的脸颊,露出两个标准的虎牙笑:“小年快乐!”
“什么呀黄景瑜,来日本还过什么小年,我可不跟你去什么唐人街。”许魏洲想科科地笑,却被黄景瑜钳住了双颊,只好做出卖萌又假装抱怨的表情。
“走吧!”
黄景瑜拍了拍许魏洲的后背,两人并肩而行,暖黄色的车站前留下两道高大的背影。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23个月,接近2年的时光里,我们奋力生长,摆脱掉那些曾经牵绊住我们的枝枝丫丫,抬头准备向阳开花。
可是我们也聚少离多,在一次次短暂的相见中学会收敛激烈的情感,再相见也变得沉稳起来,尽管内心的冲动仿若一片汪洋。
  
       
2    
“你知道这里什么日料最好吃吗?”许魏洲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清澈的大眼睛对上黄景瑜的脸。
“寿司。”对日本文化完全不解的黄景瑜想都不想,心不在焉地回答。
“诶,不是,再详细点。”许魏洲觉得黄景瑜在敷衍他。没错,确实是这样。
“不知道。”
“是鳗鱼饭。”
日料少年许魏洲半点不减兴致地揭晓谜底,拉着黄景瑜走进一家鳗鱼饭店。
    
“我告诉你哦黄景瑜。”
“恩?”黄景瑜夹着一口饭,低头正要塞进嘴里听到饭桌对面男孩的声音抬起了眼睛,挑起一边的眉毛:“咋啦?”
“听说鳗鱼饭啊,”许魏洲夹起自己盘里一块鳗鱼塞进黄景瑜还张着的口中:“壮阳。”
黄景瑜愣了一下,接着原本挑起的眉毛突然染上几分戏谑。
“洲洲,我觉得你在玩火。”
  
   
3
也许这是一个不能更美丽的天气了,中午还因为下了一点雪担心不能顺利进行的许魏洲,在吃过晚饭之后,走出餐厅,看见眼前已经进入夜晚的横滨湾,就绽开了笑脸。
“就这个,摩天轮?”
黄景瑜仔细打量起来,确实,它很美,特别是在熙攘的横滨湾伴着一片亮如白昼高楼大厦暮灯的夜景里,它是最受瞩目的中央。
何况现在还是是晴天。
所以许魏洲心心念念要来横滨是为了坐这个摩天轮吗?
“恩。”许魏洲没有过多解释,拉着黄景瑜的手跑进那篇五彩缤纷的光亮中心。
       
“你知道这个摩天轮叫什么名字吗?”
黄景瑜觉得日系少年许魏洲计划的这趟日本约会,仿佛是故意找机会,来显示自己是大傻子本傻的。他不会日语,也一点都不了解这座城市,看着一排片假文只好摇了摇头:“不知道。”
“待会告诉你。”
两人挽着手坐上了摩天轮。
    
“那天我听说你在曼谷拍的戏,我就很气,我都还没跟你坐过摩天轮,为啥你就跟女主坐了十几次?黄景瑜你就说吧你是不是故意...”
话未说完,许魏洲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嘴唇被封住,舌尖传来酥麻的触感。许魏洲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拥着他的那人用舌尖探入他口中,慢慢撬开怀中人的贝齿,用尖尖的虎牙不停蹂躏他肉红色的下唇,在感受到许魏洲微微喘气时,微微松手拉开了双唇的一点点距离。
“刚刚是在大街上,没敢动你。”
“那你现在敢啊。”
许魏洲依旧睁着那双大眼睛,说着不怕死的话却依然瞪着无辜的眼神,黄景瑜想着,盯着他被自己的唾液润湿的唇色,我怎么就不能把他藏起来!!
许魏洲突然双手环上黄景瑜的脖颈,微微抬头,主动加深刚刚那个被暂停的吻。
    
摩天轮缓缓地上升,横滨市的道路与建筑慢慢地在身边缩小、远去,头顶深邃的星空渐渐在眼前放大。
         
“啊...黄景瑜,你别...回酒店好吗。啊...回酒店再...”
“是你招惹在先的。”
“这里会被看见...啊”
“不会。”
“那也不要...”
“刚刚吃鳗鱼饭壮阳了,忍不住。”
许魏洲觉得,黄景瑜明明从非洲回来大半年了,捂白了回来,可是性子却沾上了北非沙漠的炽热与豪放,可有时候,又像因为在沙漠锻炼过,淡定与沉稳的像棵树。
所以当这人回到他身边,跟他一起走进喧哗,明明是自己带着他来的,可最后自己都像是轻易就被卷进那个属于黄景瑜的旋涡里,旋涡下面就是深渊,自己一旦掉了进去就爬不出来,也无力反抗。
就像现在,汗岑岑地跌坐在黄景瑜的怀抱里,让他为所欲为。
可尽管如此,自己还是会甘之如饴。
许魏洲有点无奈有点难过地想笑,溢出口的却只是一句又一句动情的呻吟。
   
   
4
摩天轮终于来到了顶端,横滨的夜色确实很美,像一个梦。许魏洲抬头,看到头顶的一轮弦月,
那轮弦月太细了,几乎没有光亮,几乎要消失在空中,但也可能是刚新生几天新月呢。许魏洲突然想起下午黄景瑜说今天是小年,果然,已经农历二十四了,那么,是下弦月了。
“黄景瑜,小年快乐。”
许魏洲转过头,对着还在整理衣服的黄景瑜微微一笑。
黄景瑜闻声,站起身子往前走,从背后搂住许魏洲,一起看着玻璃窗外的月色。
“这个摩天轮,叫宇宙之钟21。”
黄景瑜一言不发,搂在许魏洲腰上的双手无声地紧了紧。
“宇宙,是你,和我。”
许魏洲转过头,抬眼看着黄景瑜,眼神里有一股不管不顾任性的坚定。
“21是我最喜欢的年纪。”
黄景瑜静静地看着许魏洲,看他瞳孔里倒映着的自己,脸上依旧风平浪静,心头呼啸的爱意,像暴雨将至。
   
   
5
“黄景瑜,”
“恩”
从摩天轮下来,两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许魏洲有点儿困,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提神的想法。
“我唱首日文歌给你听吧?”
“行啊。”
  
许魏洲轻轻地哼起来:
“ずっと一绪にいた  
(一直都是和你一起)
二人で歩いた一本道  
(两人一起走著的那条路)
二つに分かれて  
(现在分成了两边)
别々の方歩いてく  
(我们分别走在自己的道路)
寂しさで溢れたこの胸かかえて  
(紧拥满溢著寂寞的这个胸怀)
今にも泣き出しそうな空见上げて  
(现在也还是会抬头看那似要落泪的天空)
あなたを想った…  
(想著你…)
君がいない夜だって  
(就算是你不在的夜晚)
そう no more cry もう泣かないよ  
(是的 我已不再哭泣了)
がんばっているからねって  
(因为我说过我会一直努力)
强くなるからねって  
(我会变得坚强)
君も见ているだろう  
(想必你也一直看著我吧)
この消えそうな三日月  
(那快要消失的三日月)
つながっているからねって  
(会将我们联系在一起)
今度いつ会えるんだろう 
(下次见面是何时呢?)
それまでの电池は  
(在那之前维持我的电量)
抱きしめながら言った  
(是你拥抱著我时)
あなたの「爱してる」の一言  
(说出口的那句「我爱你」)”
......
        
横滨的街上有很多石板路,白天的雪已经被夜风吹干,留下淡淡的湿痕,像那轮要消失的下弦月一样微弱,过了今夜,随着踏过这条路上的恋人,一日横滨的故事,都要一起消失。


   
   
   


BGM:《三日月》-金在中 
 https://music.163.com/song/35955107/?userid=318297091 (来自@网易云音乐)
         
By蛋黄
2017/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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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三日月"是日语里的一个词,意为"出生三天的新月",也就是上弦月的时候。此文是因为听这首《三日月》和歌词而生出的脑洞。小年腊月二十四其实是下弦月,但是形状和三日月相似,只是一个是上弦月,一个是下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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